白居易:「人間四月芳菲盡 山寺桃花始盛開 長恨春歸無覓處 不知轉入此中來。」
四月之時,我信步閒庭,無怨無恨,由本地人黄君帶領,一頭轉入了靑島的「中山公園」。
驚艷櫻花綻放,重重疊疊。如此花海我是素未謀面,無法想像。更懷疑自己去了日本,那是朋友推薦欣賞櫻花的地方。
騷人墨客,自古對花有無限感情,詠花詩詞無數。曹雪芹借林黛玉那多愁善感的性格寫下「葬花吟」:"试看春殘花漸落,便是红顏老死時。一朝春盡紅顏老,花落人亡两不知!"。
哈!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情懷。花兒美麗,随風旋舞,我想到最近仙逝的同屆同學,武俠小說大師黃易作品,”尋秦记”,主角與二武士對劍,大師如此描述:”两人魂飛魄散,正要抽劍退後,劍芒暴漲,兩名武士一起淺血跌退.......”。想象中,此劍擊場面就在這櫻花樹下,人影劍影隨花飛舞,甚是淒厲。
我愛這兒的花,更愛這兒的人。黃昏時分,入園賞花的人稀落。爺爺奶奶拖著孫子在公園遊玩;退休人與老伴在散步;新娘子冒著朔風,白色婚紗拖泥土,在櫻花樹下拍照,情花吐艷,留下那青春歲月甜美回憶。
青島的姑娘臉孔乳白,如櫻花。幾個姑娘濃妝艷抹, 體態輕盈,笑得像花兒般燦爛。她們在花前玩「自拍」。我在花叢間,找到了一個翻版范冰冰。
乳白色的櫻花叢中,突然冒出一樹桃花怒放,紅白相襯,枝幹筆直。尤如北京土產,冰糖葫蘆。
友人黃君介紹青島。一八九七年起,德國人佔領青島共十四年,留下了很好的基礎建設,搞了個好品牌青島啤酒,還建立了一個跑馬場。德國人離開,日本人來到。日本人在這兒種下了一遍櫻花樹。
第二天,參加本地一天遊。我與年輕的導遊提及櫻花事。她說,不可能,日本侵略者哪來這樣的好心腸。我想,她是錯的,黄君是對的。
Don April 21, 2017.